第43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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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亲王风流恋妻妹

蹈覆辙雍正诛弘时

雍正所生三个存活下来的皇子,数弘历原来最受康熙爷的溺爱。康熙爷晚年,凡去承德避暑山庄避暑,必把小弘历带在身边,亲自教他读诗吟赋、骑马射箭,甚至耍刀弄枪,真个羡煞了三阿哥弘时,五阿哥弘昼。小弘历把皇祖父康熙爷的垂爱集于一身。

康熙爷驾崩那年,弘历还只十二岁,但已出落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了。由于经常跟随在皇祖父身边,亲眼目睹了康熙爷驾崩,父皇继位的朝廷最猛烈的风风雨雨,弘历也就增长了不少见识。他知道天家骨肉兄弟为争夺大统的相互残杀是什么滋味,三阿哥弘时比他大了七八岁,父皇登基以后是二十郎当岁的男子汉了,皇阿玛让他主持松韵轩政务。弘历知趣地在一旁作逍遥君子,沉醉于风花雪月男欢女爱之中,并不与三阿哥争权。有时,受皇命外出办差,借机游山玩水,结交朝野贤臣名士,搏得人缘,以此韬晦养奸。

雍正十一年,年满二十二岁的弘历封宝亲王,弘昼封和亲王,允祥之子弘晓袭封怡亲王,次子弘皎封郡王,贝勒弘春晋封泰郡王。宝亲王弘历已经是一个英俊青年,风流情种了。

宝亲王弘历的福晋姓富察氏,当时奉旨指婚撤烛之夕,宝亲王见福晋生得丰容盛貌,明艳绝伦,可算得是宫中第一个国色,不觉欣喜若狂。

就是过了多年,他仍对福晋情意缠绵地道:

“依你这样的美丽娇容,可称旷世奇葩,真是个仙女下凡,我得了你这样绝色美人,已是心满意足,再无别的屠求了。”

福晋富察氏听了,故意微微笑道:

“像妾这种丑貌陋资,有何足道,王爷见了已是如此赞扬,倘若见了妾家巧儿妹妹,王爷你还不知疯狂到怎么样儿呢!”

宝亲王弘历忙问道:

“巧儿?巧儿竟是何许样人也,她生得哪样美貌,你要这般夸奖她。”

“巧儿是妾的同胞妹子,”富察氏搔首弄姿地道,“她那窈窕艳丽,明眸皓齿,真是令人难以形容出来,堪称是绝世无双,天下第一国色也。将来王爷见了那妹儿,自然要惊得发呆。”

宝亲王弘历听罢,心中甚为钦羡,恨不能立刻将巧儿请来,和她见上一面。

无奈此时,福晋富察氏的父亲李荣保携带着家眷,在北方做官,不得见面。但是宝亲王弘历一心惦记着巧儿的美貌,连梦寐之中都想念不已。过了一年有余,富察氏的父亲任满回京城,要在家闲住一时半载。宝亲王初时得着消息,便欢喜得手舞足蹈。等到回来之后,急忙跑去给岳父岳母请安。

真正的心意是要想和巧儿会面。

车驾到了老泰山门前,福晋家人立即迎接进去。宝亲王执礼甚恭,并请求去后堂拜见岳母大人。岳父连称王爷礼重,实不敢当。弘历执意要见,于是一同来到后堂。弘历依照子婿之礼拜见岳母,又请过了安,遂分宾入座。夫人当即命人唤儿子傅恒出来拜见姊夫,又吩咐丫环去唤巧儿前来见礼,丫环奉命去了。

停了半晌,巧儿的贴身丫环方才出来,附着夫人的耳根儿,轻轻说了几句什么话,夫人嗔道:

“偏是她有许多做作,王爷是自家儿至亲至戚,并非外客,就是没有梳妆,出来见见有何妨碍?”

弘历立即赔笑道 :

“岳母大人不必生嗔,巧儿妹妹有啥事情,等候一会儿就是了。”

夫人别嘴笑说道:

“她哪有甚事情,不过刚洗过澡,在后面理妆罢了。”说罢又命丫环再去催促。

停了一会儿,方见那丫环前来说道:

“巧姑娘出来了。”

弘历抬头看时,只见巧儿风摇杨柳般慢慢行来,那几步路儿走得轻盈悄巧,婀娜多姿。就如同巫山神女,洛浦仙妃,凌波微步,缓缓而行。倘若脚下有了一朵彩云,便与九天仙女没有分别了。

宝亲王此时尚不过远远望去,并未直面对视,已觉得神魂飘荡,眼花缭乱,身子软洋洋的不知怎生是好了。及至走到近前,仔细端详睥视,只见她身材纤小,约莫还只十三四岁的样儿。

她双鬟掩翠,鬓发如云,凤眼含春,蛾眉淡扫,薄施脂粉,明秀天成。花貌雪肤,艳绝尘寰。那一种妩媚之态绰约之神,真可以倾国倾城,压倒千秋佳丽。刚才举步入内便如宝月祥云,照耀眼帘,顿觉一室生辉,直把个宝亲王看得目瞪口呆。

弘历神魂颠倒地坐在那里,好象失去了知觉。好一阵子,痴呆呆地望着连起身行礼都忘记了。

直等巧儿走到近前,夫人吩咐她向姊夫见礼,弘历方才惊醒转来,慌忙从座上立起,勉强按捺心神,还了一礼。夫人仍请王爷入座,巧儿微露羞涩之态,掉转纤腰轻盈慢步走至夫人背后掩袖低鬟,站在那里含羞微笑。那淡月含羞云遮雾盖似近非近似远非远之态,便是绝顶的丹青妙手也描摹不来。

弘历兀自凝眸引睇,默默注视着巧儿,那一颗心狂跳不已,好像在腔子里面要跳出来一般。

夫人在这当儿笑着说道:

“王爷今日前来,鞍马劳顿,就在舍下休息两天再回宫罢。只是舍间天地狭小,没有深宫内院那般宽爽舒服罢了。有屈王爷,心中很是不安。”

弘历本想在此逗留几日,好与巧儿亲近一番,听得夫人款留,正中下怀,遂即乘机言道:

“岳母说哪里话来,女婿半子,与自己骨肉无异,何用如此客气。况且我深居宫闱,着实气闷,得在此处盘恒几日,倒是十分求之不得。只是求岳母将我当作自己人看待,不要过于客气,方得安心。”

夫人环视家人,满脸生辉笑道:

“我们蒙王爷不弃,以骨肉相待,只恐无福消受。”一面说一面请宝亲王偕入西园。**广宇,帘幕深深,陈设华丽,书画罗列,甚是精雅。

“好整齐的房屋。”弘历连声赞叹。

夫人谦逊了几句,便吩咐排筵款待贵客。席间谈笑殷勤,十分亲密。这以后,弘历在岳父家一连住了三日,方恋恋不舍地打道回府。

回到王府,见了福晋富察氏,含笑说道:

“你妹妹真是美妙无比,我既然有幸得见佳人,日后必将把她弄入宫中。使你们姊妹双燕合璧,共事一人,方才满了我心意。”

富察氏佯作生气地嗔笑道:

“你一个痴郎,心愿太奢,既得了陇,还望蜀,天下女人是你要得尽的么?”

“不要天下之女,得一巧妹足矣。”

“你呀,除非你――”

“除非什么?”

富察氏本想说“除非你做了皇帝”,但她想起前朝争储之事,终究没有说出口。

从此以后,宝亲王时时往来岳家,如同家人父子,极为亲热。巧儿也不回避,常和姊夫在一起说笑玩耍。只是默察巧儿一动一静,言笑举止之间,对于自己似有猜疑不定之意。弘历知道,女孩家秉性如此,打算用言语慢慢开导引诱,使她触动情怀。不过岳母看管很严,偏生没有这样的机会。

终于有一日,巧儿深闺罢绣,很觉有些倦意,独自坐在那儿身倚栏杆,看着庭前花圃出神。哪知宝亲王正好踱了过来,脚步轻悄悄地走至巧儿身后,一点声息都没有。当下,巧儿正对着一树梅花看了半晌,好似勾起了心头幽怨,发声长叹。

弘历见了这样神情,禁不住低声问道:

“巧儿妹思想什么,为何发此长叹。”

巧儿猛吃一惊,回转头来,见是她日思夜想的宝亲王来了,不觉红晕双颊,满眸子的羞涩,低眉不语。停了半日,方才说道:

“王爷从哪里来,此时天已傍晚,春寒料峭,冷气很重,可觉得么?”

弘历自知巧儿不好意思,故意用浮词泛语来搪塞,他也就东敲西击地说道:

“春寒如许,怎么会不觉得呢,可惜没个知心的人儿嘘寒问暖,着意温存,令我心中好生惆怅。”

巧儿听了粉脸上的红晕更加泛滥起来,犹如初出朝霞映着积雪一般,愈增娇妍。当下也不回答,低眉逡巡避去。弘历见她这般模样,心里更加思慕,每天必往岳家寻着巧儿,和她闲谈。

巧儿也有意无意地陪着宝亲王说笑,从不回避。但是逢到言词稍涉于邪,便正容厉色,做出一幅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儿。宝亲王自然知道巧儿年纪太轻,并未涉世男欢女爱,并不介意。

光阴荏苒,日月飞梭,又是一年过去了。这天岳父家有了喜庆之事,大开筵宴,宝亲王也应邀在席中。酒至半酣,夫人起身斟酒,劝到弘历跟前,宝亲王恐饮酒过多必致失礼,忙推却道:

“酒已过量,不能再饮了。”

夫人笑说道:

“姑爷江海之量,早有所闻,不肯畅饮,想是敬意未诚,所以如此?”

宝亲王连称不敢道:

“愚婿小病初愈,不胜酒力,望岳母宽恕。”

夫人还欲有言,巧儿早抢着说:

“母亲不必再劝了,姑爷的病前天刚才全愈,多喝了酒,恐怕要复发的。”

夫人听说,方才回转身去劝旁的客人饮酒。其时宝亲王座前点着的蜡炬结了烛茧,又长又暗,巧儿乘机取了银剪,移步过来剪去烛茧。偏偏身子,故意与宝亲王鬓角厮磨,微微媚笑低言道:

“姐夫今天若没我相援,哪能免去这酒,恐怕此时已经醉倒,还能坐在这里潇洒嘛!”

宝亲王也带着笑,轻轻捏一捏她的腕子说道:

“此恩此德,敬当铭记肺腑,永不敢忘怀。”

巧儿嫣然一笑,颊晕红潮,悄声言道:

“这点儿小事,哪就算得了恩德?”一言未毕,夫人已在那里呼唤巧儿,巧儿慌忙走了过去。宝亲王经此一番挑逗拨弄,意念愈加痴迷。无奈巧儿忽近忽远,若即若离,有时异常亲匿,像是很有情义;有时忽又冷若冰霜,令人不敢亲近,使人猜测不出她的真意来。

时光迅速,转眼之间,炎夏将过,早又到了七月初秋时节。这天,遇着富察氏福晋的生日,岳母携同巧儿前来王府祝寿。这天,宗室亲眷前来祝寿的不计其数,那些韶颜犀齿,风姿绰约的公主、格格,争奇斗艳,美伦美奂,一眼看去,尽属一时之秀。

福晋赐筵以后,都往花园里面散步去了。斯时,那许多美人花团一簇,锦衣玉貌,光辉熠熠,映得连园中的花木也觉暗然失色。

不多一会儿,巧儿也淡妆素服,珊珊而来。只见她轻移莲步,如春云出岫;冉冉而行,连衣角儿都文丝不动。这几步路,真如行云流水,端庄秀丽,令人叫绝。此时宝亲王已站在湖山石上凝神注视,不觉连声称赞:

“世俗都说仙女如何,以为美不过神仙了,我看巧儿的丰神美态,连月里嫦娥都比不过的。”

众美人见了巧儿也都觉得光华照眼,自惭形秽,一齐啧啧赞叹。尽说她的美貌令人目眩心迷,爽然自失,真可以压倒古今美人了。

游园已毕,天将旁晚,众人一齐谢筵回去,唯夫人同巧儿被福晋留住邸中,没有归家。用过晚膳,残暑未退仍颇为炎热。多饮了几杯酒的弘历,颇觉胸内烦闷,遂移步出外,行至**,披襟当风,以销暑气。

忽见巧儿还在那里凭栏赏月,弘历兴奋不已地走了上来,低声问道:

“巧妹还未安睡?”

“天朗气清,月明如水,正可赏玩哩。”巧儿一面说一面指着阶前月光道,“月行至此,夜已深许。”

“织女将斜,夜色已沉。”宝亲王仰头望着星光,巧儿刚要接话,他又补了一句,“月白风清,如此良夜,真令人乐以忘怀。”

巧儿听了笑道:

“东坡先生竟钟情到如此地步?”

“钟情的人还有过于东坡百倍的呢,”弘历索性仰头 望着明月,吟出苏东坡的词来:

明月几时有,

把酒问青天。

不知天上宫阙,

今昔是何年?

我欲乘风归去,

惟肯琼楼玉宇,

高处不胜寒。

起舞开清影,

何似在人间?

转朱阁,

低绮户,

照无眠。

不应有恨,

何事长向别时园?

人有悲欢离合,

月有阴晴圆缺,

此事古难全。

但愿人长久,

千里共蝉娟。

弘历最后带着些话伤感地道:

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,巧儿妹,你愿与我……共蝉娟吗?”

“你――”巧儿已羞得满脸通红,低眉嗔道,“昔人皆说太上忘情,我于这个‘情’字独独不能领会,莫非就是个月里冰人么?”

宝亲王走拢一步,笑道:

“你休得夸口,可记得春初时候,有一天我到妹妹那里去,你不是凭栏独坐,对着花长叹出神,连我站在你的背后还没有知道么?要是不能解得‘情’字的意味,如何对了花要长叹呢。”

“这不过一时有了感触,所以发声长叹,”巧儿争辩说,“怎么算得是情呢。”

宝亲王索性轻轻搂住了姨妹子说:

“一个人所以有感触,正是情动于心,倘若没有情就和木石一般,连感触也没有了。”

巧儿并不躲避,两个人谈谈论论很是亲匿。巧儿不知不觉移步下了庭阶,靠到弘历肩上,仰头问道:

“世俗所说的牛郎、织女,究竟在何处,王爷可以指给我瞧瞧么?”

宝亲王忽被巧儿逼近身旁,骤然之间觉得有股粉汗之气,香如兰麝,从肌肤里面迸发出来,扑人鼻孔,令人嗅着顿时骨软心酥。急忙定了定神,搂着那小巧的腰身想抚摸她,亲热她,指点给她看。

“喏,就在那儿!”

“哪儿?”

“你顺我的手看去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两人已是脸贴脸的了。

就在这当时,忽闻夫人在房内一觉睡醒,询问巧儿可曾安睡。巧儿听得母亲呼唤,惟恐被她知道,要受责备,慌忙入内去了。

弘历见巧儿仓皇遁去,心中忽忽如有所失,只得怏怏而回,自去安睡。到了次日,弘历起身,盥洗已毕,整理了衣冠,迳往后面问候岳母的起居。

刚至室前,见房门虚掩,并未关上,凝神细听,房内似有蟋蟀之声,遂向门缝中暗暗窥探。只见巧儿晨妆甫毕,正坐在那里轻挥羽扇,手如柔荑,洁白如耦。一会儿起身徐行,只觉风摇杨柳,薄薄的衫裤都是由明纱做成的,那时日光穿入窗棂,却巧射在巧儿身上,映着她的雪白肌肤婉约胴体,裸露毕现。

宝亲王看到此处,心中不觉大动,推门入内道:

“巧妹起身何早,夜里可睡得安稳?”

巧儿突闻有人说话,陡吃一惊,回头一看,见是宝亲王,嫣然微笑道:

“王爷轻轻前来,使我受惊非浅。”

宝亲王左右瞧瞧,诡谲地问道:

“岳母可曾起身?”

“早往福晋那边去了。”

宝亲王随意坐下,见案头置有奁具,他拿了在手中把玩,一面玩赏一面说道:

“像妹妹的冰肌玉骨,恐怕施了脂粉,反污颜色,何犹未能免俗,要吃脂粉呢。”

巧儿轻轻一笑道道:

“王爷休要轻视这些东西,非市上之品所能比拟。这都是我花了许多心血,亲手碾制成的。”

宝亲王听了,一件一件翻弄看视,只见脂膏之赤无异红玉,黛墨之润色如青云。不觉脱口称赞说:

“这黛墨好得很,不知是兰煤灯烬制成的,还是烛花制成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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