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 河中浮尸(2 / 2)
柳如霜冷哼一声,不屑地质问:“怎么不动手?”
“我……”白玉楼骑虎难下。
“竟然假装被催眠博我同情,害得我天天照顾你,哼!”柳如霜变了脸色,厉声训斥白玉楼。
“霜姐,我再也不敢了,你饶了我吧。”白玉楼苦着脸,不住地恳求。
“扣你半年工资!”柳如霜说罢自顾自离开。
白玉楼跟在后面哭喊:“霜姐……”
***,苏州河在骄阳的照耀下微波粼粼,两岸的垂柳随风飘动,宛如身披绿纱的精灵,堤坝处的平地上绿意盈盈,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陆何欢和应喜赶到苏州河边,二人走近才发现一具西装革履、鞋底沾满泥泞的尸体躺在河边,包瑢正在认真验尸,旁边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,几名警员在周边维持秩序。
“后退,后退,不要破坏现场。”一名警员朝围观群众喊道。
围观群众被隔离在远处,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。
“是水鬼抓替身吧?”
“这个季节,这条河很浅的,想不到也能淹死人。”
应喜走到跟前,向其中一名警员询问,“怎么回事?”
“早上六点左右,附近几个居民在晨练的时候发现一具尸体漂到岸上,就报了警。”警员回道。
陆何欢跟应喜对视一眼,走到尸体旁,二人盯着尸体俱是大吃一惊,齐声大喊:“大宝!”
正在验尸的包瑢闻声看向二人,点了点头,颇为痛心地感慨,“想不到郝姐为了大宝而死,大宝却并没有好好地生活下去。”
陆何欢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闪现出郝姐和大宝依依惜别的情景,他看向大宝的尸体,目光坚定,“为了郝姐,也要查明这件案子,为大宝申冤!”
“申什么冤啊?是不是谋杀都不一定。”应喜不以为然。
陆何欢不理应喜,转而看向包瑢,“小瑢,尸检结果怎么样?”
“死者年龄大概十九岁,身上没有明显外伤,初步判断是溺水死亡,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八点左右。”
陆何欢点点头,跟应喜一起勘查现场。
陆何欢看到大宝的鞋子沾满淤泥,暗暗皱眉,突然,他想起刚才一名大汉说过苏州河这个季节的水位极浅。
陆何欢走到大汉面前,恭恭敬敬地询问,“你刚才说这个季节这条河水很浅?”
大汉点点头,“还没到雨季,所以水位不深。”
陆何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应喜四下查看,突然在河边发现一条车辙印,他沿着车辙印走,发现车辙印一直延伸到河水中。
应喜站在河边挠挠头,看向身旁的警员,“去河里看看有没有汽车。”
维持现场的警员立马脱掉警服,扑进河里准备游泳,却发现河水很浅,他尴尬地站起来,水位仅仅到膝盖。警员慢慢地向前走,当河水没过胸前时,他在水中拍了拍。
陆何欢看着水中的警员,若有所思。
警员潜入水中,片刻,他浮上水面,朝应喜大喊:“是一辆轿车!”
“案子破了!”应喜恍然大悟地拍拍手。
陆何欢看向应喜,一脸懵懂,“破了?”
应喜指着车辙印,得意洋洋地解释,“这条车辙印一直通向河水中,车子也在水里找到,而小瑢通过尸检也证实大宝是溺水死亡,所以,事情的真相就是,大宝是驾车坠河溺亡,也就是说,这是一起意外案件,不是谋杀。”
“这绝对不是意外!这条河水位不深,大宝虽然是个瘸子,但只要从车里出来,应该很容易脱困。”陆何欢立即驳斥道。
警员爬上岸,陆何欢注意到警员的鞋子上并没有淤泥。
陆何欢想了想,快步走到河水中,做拼命挣扎的动作,然后走上岸,发现自己的脚上沾满淤泥。一向患有重度洁癖的陆何欢对此丝毫不感到嫌弃,反而露出一抹微笑。
众人奇怪地看着陆何欢。
“陆何欢,你搞什么?”应喜一脸不耐烦。
陆何欢一边走向应喜一边解释,“刚才我注意到,正常在水中行走,鞋子上是不会有淤泥的……”他略一停顿,指了指自己鞋上的淤泥,“只有在狠狠挣扎的时候,鞋子才会沾满淤泥。而大宝的鞋子沾满淤泥,这说明是有人压住大宝溺死,然后伪装成意外。”
“陆何欢,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和我作对!”应喜见陆何欢认定大宝是他杀,恼羞成怒。
“我不是跟你作对,只是做探员要怀疑一切可能。”陆何欢义正词严。
“怀疑一切还怎么破案?”
“怀疑一切线索,逐个去验证,才能找出唯一的真相。应探长,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,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,作为警员,我们有责任为死去的生命找出真相!”
“满口大道理,按你这么个破案法,我这个探长的职位早晚要丢了!”应喜气急败坏。
“可是不能为了怕丢职位就草率断案啊,这对死者不公平!”
“行了行了,你不用再说了,道不同不相为谋!”应喜悻悻地转身离开。
这时,柳如霜和白玉楼赶到苏州河边,刚好看到离开的应喜,柳如霜追着应喜大喊,“喜哥……”
“滚开!”应喜头都没回地呵斥柳如霜。
柳如霜委屈地撇撇嘴,差点哭出来。
一旁的白玉楼见柳如霜受委屈,大步跑过去安慰,“霜姐,应喜太过分,我们别理他。”
“滚开!”柳如霜把怒气撒在白玉楼身上。
白玉楼悻悻地不再作声。
应喜气呼呼地向警员办公室走去,光头迎面看见应喜,却不见陆何欢的人影,一脸不解,“应探长,何欢呢?”
“死了!”应喜气急败坏,口出恶言。
“什么?何欢他因公殉职了吗?”光头误以为真,震惊不已。
应喜瞪了光头一眼,懒得再理他,直接冲回警员办公室,用力将门关上。
光头忍不住红了眼圈,“想不到何欢会英年早逝。”他叹了口气,痛心地走开。
陆何欢来到槐花弄大宝家,发现大宝家家门紧锁,大门上贴着一个醒目的“囍”字。
陆何欢正要返回警署时,大宝的邻居买菜回来,打开自家的门。
陆何欢大步走过去,点点头,“你好。”
邻居看着陆何欢,想了想,“原来是陆警官啊。”
陆何欢点点头,赶紧询问,“大宝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?”
“唉,听说了,不过要我看也是他咎由自取。郝姐为了他不惜杀人,给他攒下一些钱,可是他却不学无术,还娶了个交际花当老婆。”邻居一脸惋惜地说道。
“大宝娶的是谁?”陆何欢追问。
“烟花间的李莺莺。”
“他怎么会认识烟花间的人呢?”陆何欢有些疑惑。
邻居叹了口气,“大宝领了拆迁补偿金以后整天花天酒地,变成了烟花间的常客,结果就被那个李莺莺迷得七荤八素的,李莺莺说要星星他都不摘月亮,简直百依百顺。前阵子,李莺莺说出门不方便,大宝就买了一台汽车!”
“那李莺莺对大宝的感情怎么样?”陆何欢隐约觉得大宝的死和李莺莺脱不了干系。
邻居不屑地撇撇嘴,“烟花间的女子能有什么感情,还不就是为了钱。”
陆何欢若有所思,“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八点左右李莺莺在不在家?”
“不在,她在理发店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昨天八点的时候经过街口的理发店,看见李莺莺正坐在里面烫头呢,哼,娶了这种女人,家产早晚会被败光。”
“请问那家理发店在哪个方向?”陆何欢决定前去核实一下。
邻居指着一个方向,“一直走,第一个街口右转就是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陆何欢顺着邻居所指的方向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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