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浮出水面(2 / 2)
柳如霜又想起什么,“对了,白白出事前,我曾经推荐他去程泽生诊所看眼疾,仔细想想,好像白白看病回来就不太正常。”
“怎么不正常?”陆何欢追问道。
“平日里白白很唠叨,可是那天他回来以后,话特别少。”
陆何欢突然想起来什么,看看柳如霜,“金露冤魂索命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查出来了吗?”
“这个还没查出来,传这件事的人太多,之前我让郝姐帮我打探,可是等了几天也没结果。”
“继续找人打探。”陆何欢皱了皱眉,语气坚决。
“好。”
陆何欢看向应喜,“应探长,我们去程泽生诊所看看。”
应喜点点头。
二人刚要走,陆何欢突然想起什么,看看应喜和自己身上的警服。
“去换便装。”
“去个诊所换什么衣服?”应喜认为陆何欢办事拖泥带水,微微不悦。
陆何欢没有说话。应喜见陆何欢心事重重,定有别的意图,无奈照做。
临近傍晚,程泽生诊所病人少了些。陆何欢和应喜穿着便装走进诊所,程泽生正在洗手。
“大夫,我头疼。”应喜边说边摸额头,装着病恹恹的。
程泽生看向应喜,和蔼可亲,“我帮你看看。”
程泽生走向应喜,陆何欢故意将手帕掉在地上,程泽生不小心踩在手帕上,忙要捡起,却被陆何欢抢先捡起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程泽生一脸歉意。
“没关系。”
陆何欢收起手帕,跟应喜偷偷对视。
“大夫,你帮我开点头疼药算了,我这个就是**病,我自己知道。”应喜见已经采集好程泽生的脚印样本,想要开溜。
“不确诊病症,是不能随便开药的。”程泽生严肃地叮嘱道。
“那就算了,先不看了,我去药店买点头疼药算了。”
“对对,小毛病吃点药就行了。”陆何欢在旁附和道。
陆何欢跟应喜疾步离开,程泽生一头雾水。
夕阳西下,陆何欢和应喜一边走在回警署的路上一边探讨案情。
“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,这个程泽生一定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。”应喜搓着胡子,摆出一副洞察一切的姿态。
陆何欢微微皱眉,“我确实也觉得程泽生可疑,但还不至于就断定他是凶手。”
应喜忽然想起什么,一脸惊喜地看着陆何欢,“对了,你不是在苏格兰场接受过什么鸡蛋训练吗?两个鞋印一不一样你还看不出来吗?”
“目测是一样的,不过慎重起见,还是交给小瑢去鉴定一下。”陆何欢看着手里手帕上的脚印,一脸认真。
“你连指纹都能鉴定出来,何况一个鞋印,我看凶手一定是这个程泽生。”应喜不耐烦。
“还不能妄下定论,我总感觉这次的线索发现得有点容易。”陆何欢隐约感觉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
“陆何欢,我警告你,一旦小瑢鉴定出两个脚印是一个人的,就立刻抓捕程泽生,不要再横生枝节了,已经死了四个人了,这个案子不能再拖了,必须赶快结案!”应喜脾气又上来了。
“正是因为已经死了四个人,才不能草率结案,必须查明真相。”陆何欢坚持原则。
应喜的耐心彻底折腾光了,他挡在陆何欢面前,大声怒斥,“陆何欢,你够了,我忍你很久了,这一个案子你牵扯出多少人?现在有了眉目,你就别再给我找麻烦了,我这个探长当得不容易,你别害我!”
“那些死者就容易吗?你是探长,做事就该配得上探长这个头衔,胡乱断案抓人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分别!”
陆何欢义正词严,但话还没说完,眼睛就挨了应喜一拳。
“我忍你很久了!”应喜咬牙切齿。
“我也一样!”
陆何欢被激怒,回击应喜一拳。
“那就好好打一架!”
“Come o
!”
二人说着扭打在一起,滚进路旁的草地。
绚烂的晚霞点缀在天穹之边,似乎一伸手就能触到。
一番扭打过后,陆何欢和应喜坐在草地上,头上身上全是杂草,两个人的鼻子都流血了,互相帮对方擦鼻血。
“你下手也太狠了,枉我平日罩着你,忘恩负义。”应喜埋怨道。
“你下手也不轻啊,枉我每天做早餐给你吃,狼心狗肺!”陆何欢怒火未消。
二人说着,用力帮对方擦脸,一不小心,劲儿使大了。
“哎哟……”陆何欢和应喜异口同声地叫痛。
二人擦完脸后,一起躺在草地上,看向远方的夕阳。
垂暮之时,大地被余晖染上了橘黄,隐退的亮光缓缓消退,一阵阵晚风,把一天的余温吹散了。
陆何欢被狗尾巴草挠得痒痒的,他挪了挪身子,看看躺在自己旁边的应喜,眼神恍惚起来,仿佛应喜渐渐变成凌嫣。
往昔的情景和此时无二,陆何欢躺在草地上,凌嫣躺在自己旁边。
“何欢,这种感觉真好。”凌嫣心情舒畅地感慨道。
陆何欢侧脸看向凌嫣,“你喜欢躺在草地上看夕阳?”
“是喜欢跟你一起躺在草地上看夕阳。”
凌嫣微微一笑,隐退的亮光迷人地、忧愁地、鲜艳地泛着红光,罩在她稚嫩的脸上。
陆何欢牵住凌嫣的手,“那就一直这样躺着吧,躺一辈子。”
凌嫣闭上了眼睛,陆何欢跟着也闭上眼睛。
归巢倦鸟的幽鸣穿过暮霭,回绕天穹,陆何欢飘荡的思绪被拉回。
“陆何欢,你够了啊。”应喜一脸嫌弃地看着陆何欢抓着自己的手。
陆何欢缓过神,见自己竟然抓着应喜的手,赶紧甩开。
“我只是一时想起凌嫣。”陆何欢心酸地解释道。
“你最近越来越离谱,不是半夜抱我就是无故拉我的手,像个神经病一样……”应喜叹了口气,“我劝你还是早点忘掉凌嫣,不然真的会变成神经病。”
“神经病倒是有利于破案呢。”
应喜疑惑地看着陆何欢。
“那些犯下连环杀人案件的人,他们的认识、情感、意志、动作行为等心理活动都是异常的,真变成神经病或许思维会跟他们同步。”陆何欢补充说道。
“还真是。”应喜被逗笑。
“应探长,问你件事。”陆何欢忽然想起什么。
“问!”应喜豪爽地答应。
陆何欢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:“你爱过吗?不是逢场作戏那种,是认真地爱。”
“奔跑在整片森林里不好吗?干吗非吊死在一棵树上。”应喜愣了一下,没有正面回答。
“我相信应探长以前对感情不会这么随便,你……”陆何欢壮着胆子,“被女人伤害过吧?”
“开玩笑,本探长铁石心肠、刀枪不入,哪个女人那么大本事,能伤害到我。”应喜迟疑了一下,又开始耍贫嘴。
陆何欢笑笑,“看见你对柳小姐的态度我就知道,你是一个害怕真情的人,只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这样。”
“什么狗屁真情,你不懂,我不敢沾柳如霜那样的女人是怕麻烦,她可是一件穿上就脱不掉的衣服。”
“衣服?”
应喜拉住陆何欢的手,“对啊,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,手足是不能换的啦,谁能整天穿一件衣服,当然要时常换一下了。”
“庸俗。”陆何欢抽回手,痛骂应喜。
“我喜欢庸俗,越庸俗越好。”应喜一脸不在乎,又拉起陆何欢的手。
“脏死了,你洗手了吗?”陆何欢抽回手,一脸嫌弃。
“你刚才抓我手的时候可没这么嫌弃。”
“我是认真的,有细菌。”陆何欢洁癖发作。
“又来了。”应喜无奈地晃晃头,加快脚步。
警署法医室的大门敞开,包瑢拿着材料刚要出门,迎面遇到陆何欢和应喜。
“应探长,何欢,我正要找你们呢。”
“结果出来了?”陆何欢抢在应喜前头问道。
包瑢点点头,“鞋印对比鉴定显示,树叶上半截脚印压痕是程泽生留下的。”
“终于能结案了!”应喜兴奋不已。
“好像还早了点。”陆何欢微微皱眉。
“先抓了程泽生再说!”应喜的急性子又上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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