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回 双目茫茫恨不还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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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再次汗……有奖竟猜:我什么时候更新的……1点,2点,3点,4点还是5点)

林剑澜这下心中才乱了起来,韦素心随时可能回来,自己万不能长久呆在此处等她醒转,看她睡着的面容,又不忍心将她摇醒,况且摇醒之后自己必定要告辞而去,想到她那副失望之极的神色心中竟有些隐隐难过,只得咬牙轻轻把手臂挪动了出来,将那女子打横抱起,心中默念了无数声得罪,进了房门,将那熟睡的女子轻轻放在炕上,又将一床夹被拉过盖好,方轻声快步跃出院去。

想起方才那房中设置,虽然一眼也不敢多看,里面却如他想象的那般,同北方家乡几乎一摸一样,心中一酸,落下泪来,环顾了下四周,依稀记得这处禁地已经离出花王府内宅不远,林剑澜拿袖子轻轻擦了擦眼睛,顿足向外掠去。

因多了小院中这档子事,时间已经过去许久,林剑澜怕林龙青多等,按着所给的地址打探,也不介意旁人目光,脚下生风一路飞檐走壁,方到了林龙青他们落脚的所在,却是极为寂静。

因林龙青说过即便此处是暂时落脚也防范颇严,林剑澜反而不敢冒进,但轻扣门环数声却仍是无人应答,只得将门轻轻推开,顿时一阵药香扑鼻,那廊下炉火已熄,药罐和滤布放置一旁,正待叫门,却见檐上一人轻落,朝自己轻嘘了一声,正是方铮手执折扇而立。

林剑澜见他安然无恙,心中更有种隐隐的不祥之感,不知那遍布血迹的伤布和这廊下的药到底是谁所用。

方铮轻轻推开房门,示意林剑澜进去,林剑澜刚一进门,便见迎面八仙桌上放着一个药碗,用手试了一下早已冰凉,却不曾有人喝下,四处张望了一下,似乎左边房内有呼吸之声,便刻意隐了脚步声,轻轻迈进,见到床上卧睡之人如同雷击一般,浑身发起抖来,牙齿几乎也在轻颤,无论怎样强忍着也不能阻止唇间的“咔咔”之声,手因紧紧握起关节处发出连串轻响也浑然不觉,眼中早已落下泪来,仿佛回到几年前,自己在窗前言道:“读书之乐乐何如,绿满窗前草不除。”那满面笑意中总带着几分惆怅的江宁堂主,长身立于幽竹之中,对自己招手道:“你跳下来,我接着你便是。”

此刻岳灵风就躺在眼前这张床上,形容枯槁,嘴唇干裂,双目却被层层包裹,依稀仍现出血迹,似乎觉察出身旁有人,略微挪动了一下头,侧过来弱声道:“方堂主么?”

林剑澜哑声道:“岳大哥,是我……”眼泪却已滚滚而下,岳灵风一顿,方叹了一口气,不再说话,只又将头转向朝上,虽双眼被遮住,却似乎仍在看着上方。

林剑澜走到床边,药香与一股血气混合的味道越发浓重,觉得心中越发抽痛难忍,颤声道:“岳大哥,是谁将你伤成了这样?我、我去找他……”

却见岳灵风嘴角泛出一丝苦笑,摇了摇手道:“不必了,林……公子。”

林剑澜见他改了称呼,再度沉默,心中愕然,不知他究竟发生了何事,眼睛到底怎样也是完全摸不到头绪,只得强颜安慰道:“岳大哥,你好好休息,屋外那碗药是给你服用的吧,已经凉了,我去热热。”说罢走出屋去。

方铮见他端着药碗出来,喜道:“他肯吃药么?”

林剑澜一愣,道:“什么?他不肯吃药么?”

方铮听他这么回答,心知也无结果,重又失望道:“我们自来了此处,他并不肯吃药,眼上伤口也是我们强包扎上,又怕他自己乱扯,所以你应可看出,他并没有什么力气,是我们点了他的运气之穴所致。

林剑澜急道:“岳大哥为何这般对待自己?青叔说他本已安排好了一切,不想你们从长安急急赶回,使得出了变故,就是岳大哥么?到底怎么样了?”

方铮叹道:“帮主没有和你说起那日的事情么?唉,也是怪我多事,因回来之前听你所言,心中听帮主约下三战两胜的赌约着实很不放心,当场便要求帮主改为五战三胜,暗觉这样方才会万无一失。”

林剑澜暗道:“青叔自从出了事情,许多心中所想并不与手下说,因此即便是方铮等人,都不知道他内心其实就是想输掉这场比试。”

方铮道:“不想曹殷殷却想也未想便答应了,还道三局两胜匡义帮便不能全尽精锐之力,不甚公平,正好方堂主和岳堂主回来,改了也好,以免江湖中人言道我们趁空讨巧。”

林剑澜暗道:“殷殷虽然个性孤傲,但看她势在必得,不知为何这般自信。”想罢奇道:“据我所知,必输的那场是秦天雄的,还有一场便是青叔输给了殷殷,其他人论武功,恐怕玉剑门中无人是你们的对手,怎会输掉?”

方铮叹气道:“正是如此,可是不知为何,岳兄弟比试之时却大失水准,终以半招落败,但我们心中仍是自信满满,因帮主的武功,无论如何曹殷殷也胜不过去。”

林剑澜叹道:“你们怎知……唉,你们却万万没想到青叔他输给了自己的外甥女。”

方铮愕然道:“外甥女?不错,我们便是少虑了这点,以帮主对曹夫人的回护,他又岂肯伤曹殷殷一根头发?岳兄弟见帮主竟然输了比试,当即脸色大变,帮主还未发话,他便怔怔的走了出去,一句话也没说。我们既然输了,帮主道,若是仍愿意跟他行走,便一同出帮,若是仍想在匡义帮干一番事业,便留下,我们自然是要跟着帮主。可是出了匡义帮,却怎样也找不到岳兄弟,又不知他去了何处,怕他再回匡义帮,只得在林外守候,结果深夜时分反倒是曹殷殷差人通知我们进帮一趟。”

林剑澜道:“想必岳大哥当时并没有出帮,而是径直回了自己在总堂的暂住之处。”

方铮看了一眼林剑澜道:“的确如此,自从江宁分堂被毁,一直未及重建,加上总堂事多,岳兄弟一直暂住总堂之内帮忙,我们急忙跟着报信之人去了他暂住一处,唉,那境况当真我不愿再说第二次。”

方铮是个极为稳妥之人,平日并不会这般夸大其词,林剑澜见他说的凝重,不由心中也是一凛,默默等他说下去,听方铮接着道:“我们几个不知到底出了何事,到了岳兄弟的住所,却见里面浓烟滚滚,门口躺着一人倒在血泊之中,细看是个仆役打扮的人,心中俱是一个想法,难道岳兄弟输了比试,反拿帮中的喽罗撒气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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