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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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了女鬼的来历,沈小花就带了礼物去了李家村,女鬼楚楚的爹娘满脸愁苦,见来了生人也木衲得不知道怎么打招呼,二老这么大年纪,楚楚你不管不顾为了私情枉自送了性命,让他们老无所依,仿佛主心骨被抽去,白发人送黑发人,老年丧女谁能受的了啊。

举目家徒四壁,甚至还不如张家的佃户的日子,沈小花也不敢送他们金银,怕被人惦记倒是害了老人的性命,只留了些粮食和少许散碎银子给他们,要他们不要担心以后的生活,她会定期派人送来,楚楚的爹娘嘴里谢着连说不敢当,沈小花擦了擦眼泪说:“楚楚是我的救命恩人,她去了,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们,只是些衣食我还能供的上,二老小心着身体,不然楚楚在天上也不会心安”。

走出李家村,沈小花长出了一口气。

沈小花的心事了了,我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完事,白日里在家要装听话的孩子,到了晚上等他们睡了才能行事,我早就找了人去帮我看着楚楚的负心人的行踪,今晚是他成亲三天,按着当地的规矩,今天才能圆房,动手的好时机啊。

朱晓辉这些日子来笑得合不拢嘴,是啊,这事搁谁身上半夜也要笑出来的,攀上城南李大财主的侄女,那还得了,李大财主是谁啊,那可是城南跺跺脚,青州府全境都要晃三晃的人物,知府大老爷见了也得笑脸相迎啊。虽说…虽说…新娘子李娇脸黑了些,性子坏了些,名声不大好听,我呸,名声是个什么东西?能当饭吃吗?李娇嫁过来可是跟着来了几大车的嫁妆啊……….唉,楚楚,你们虽然都姓李,可谁叫你是李铁匠的闺女…谁叫你爹不是李青黄呢。

似乎听说楚楚早已一命呜乎,但可是…可但是…可不是我要你去死的,脑子里偶尔会有三分难受,但是,嗯,我已经是李娇的老公了,已经是成了婚的男人,是不是不应该再想别的女人了。

晚饭才过,李娇不管不顾的闪身就走,留下一堆碗碟交给朱晓辉的老娘,老太婆想要唠叨几声,被老汉一眼瞪了回去,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,手上、脖子上戴的,要是没这个媳妇,你个穷婆子哪辈子才有机会戴上这些,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你就闭嘴吧。

红烛摇曳,怀里搂着腹部有些粗的身体时,朱晓辉忽然想道,如果是楚楚,会怎样呢,被爹娘指使得团团转?一天到晚看着自己的脸色?压下这种埋在心里的念头。李娇见他心不在焉,一脸的恼恨,狠狠地揪了他的耳朵;“穷鬼,找了本姑奶奶,还敢走神,说,你想什么呢?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人?”

朱晓辉被揪得头皮炸开,连连求饶,屋外老两口面面相觑,装作什么也没发生,默默走了出去。

床边点着一盏油灯,灯芯儿忽然‘啪’地崩开,李娇粗声大气的吩咐道:“快去把灯芯儿剪了去,没有灯,我可是睡不着觉的。”

新婚之夜,西风就压倒了东风,唉,谁叫你攀了高枝儿呢。朱晓辉起身来到油灯前,伸手要拿搁在旁边的剪刀,耳边忽然传来幽幽一声叹息,朱晓辉骇得猛一回头,哪有什么人呐,稳了稳心神以为自己听的差了,暗暗摇了摇头,又伸手去拿剪刀,眼见着案子上的剪刀自己‘嗖’地飞起来,到了灯芯跟前,咔嚓一下剪掉了烧坏的灯芯。

朱晓辉后背冷汗直流,两腿哆嗦着几乎站不起来。床上那人叫道:“死鬼,你还不来,今天奴家就遂了你的心愿好了……”这句话说得朱晓辉心神一阵激荡,再睁眼看时,剪刀稳稳得摆在案子上,刚才是幻觉,朱晓辉逼着自己相信,飞快地爬上了床去,刚才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,脱了裤子,摸了摸,床上的那人此刻居然已经赤条条的,身体光滑细腻,手感无比美好,女人,闭了眼关上灯果然都是一样的啊。

光滑的身体指引着初哥不停探索,嘴里啊了一声,朱晓辉再也经不起撩拨,长驱直入,女人嘴里噫噫啊啊,问道:“进了吗?”朱晓辉气势如虹,答道:“早就进去了呢。”女人立刻发出满足的声响,长喘吁吁又清晰无比地说道:“死冤家,你弄得人家疼死了呢。”

朱晓辉想起娘说过,女人的初夜是要见红的,还教了自己怎么甄别,为什么方才自己偷偷睁开眼,没有见到落红?这个女人不贞洁…朱晓辉马上催眠自己忘掉了这个念头,这么多家产落到自己手里,戴个有颜色的帽子又如何呢?

屋子里红烛洒泪,披红挂彩的新房不是喜庆,而是昏黄飘渺,灯光忽明忽暗,闪个不休,女人只顾闭着眼睛,并没有觉察到不对,朱晓辉却是看得清楚,下体一阵抽搐,软了下来,女人恼恨的说道:“真是没用,就这么两下子。”朱晓辉来不及理会新娘子得埋怨,情绪被紧张包得紧紧的。眼睛死死的盯着油灯,春色无边的屋子里,他一身冷汗。

眼睛正对着的墙壁上骤然长出了一个男人的头,眼睛通红仇恨的看着他,猛地朝他吹了一口阴气,朱晓辉顿时觉得进了地狱一般,周身的鸡皮疙瘩纷纷掉落,那人头转眼却又奇迹般的没有了。

这是幻觉,朱晓辉暗自埋怨晚上不该喝酒,眼睛一闪却又看见一个矮小的小鬼从地下钻了出来,猥琐促狭的看了朱晓辉一眼,就把他当作了空气,滕地上了床,拉开了被子,一把抱了床上赤条条的女人,扶在小腹上抽动起来,朱晓辉鼓起勇气想去阻止当面给自己戴帽子的鬼,可女人已经八爪鱼般攀住了小鬼,竟是舍不得放开了。嘴里淫笑道:“嘿嘿,嘿嘿,为什么刚才不行,这回又那么厉害了。”

做丈夫的朱晓辉惊的吐了口吐沫惨叫:“有鬼啊。”周身血脉喷张,一股义愤从头顶灌入,男子气概上头,腾腾腾走来要赶走那无耻的小鬼,可那小鬼听见声音,回头一眼瞪得立在了当场,不敢动弹,嘴里想大声叫唤,竟是吓得开不了口说不出话,双脚发软,烂泥一般的瘫在地上爬不起来。

隐在暗中的楚楚看不下去,现身赶走了施暴的小鬼,灯光被阴风一吹,绿油油的照在楚楚脸上,看着地上的朱晓辉长叹了一口气,朱晓辉见是楚楚,反映比方才还要大,汗珠儿小溪一般流到地上,一个劲地磕头求饶道:“楚楚,我不是东西,我不是人,我是畜牲,都是爹娘逼我得啊,你想报仇去找他们吧,饶了我吧,饶了我吧。”

楚楚森然问道:“我找了小鬼奸污了你的新夫人,你不恨我嘛?你不想杀了我吗?”

朱晓辉哪敢抬头,“楚楚,是我对不起你,都是我对不起你,你怎么报复都是应当应分得啊,现在你的气消了吗?要是没消,在找人来我也不会说什么的?”

楚楚听完这无耻的话再也呆不下去,扭头就走,我召回了站在旁边的小鬼,跟了上去,楚楚泪流满面,喃喃说道:“为什么这样,为什么这样不要面皮,软骨头,你能不稍微有些血性,难道老婆的贞节你不在意吗?我怎么会喜欢了你,还自杀,我太傻了啊,我真是太傻了啊。”

我知道她心中的百般滋味,既为自己不值,又有些微的庆幸,终于她不再抽泣,我问道:“你今天看见了他的真面目,是不是觉得自己幸好没有嫁给这样的人,是不是后悔不该轻易轻生?”

楚楚捂住了脸,痛苦的说道:“别说了,小北山,我再也不认识这个人了,只是可怜我的父母,他们养大了我,我却为了这样的人丧了自己性命,我不孝啊。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。”

我安慰道:“我娘已经答应了照顾他们,你就放心走吧,再也无牵无挂。”

御风来到了城南十里铺,楚楚轻车熟路径自走了进去,托梦给二老,含泪编了一通谎言,远处公鸡一声啼鸣,时辰到了,我一把抓了她走,楚楚抽泣着难过不已,我叹了口气,把她送入了地府。自有阴差带了她去喝孟婆汤,忘记了前生,对她只是一件好事。

回到家天已经微微亮,急忙钻进了被窝,辗转精神却十分兴奋,这几天沾染楚楚,我明显瘦了许多,以后这种事可要少做。嘴里念叨着,不知不觉睡着了去。梦中我又在和黄仙对峙,我不是它的对手,被打入了结着冰的河里,一个冷战睁开了眼,沈小花笑吟吟地坐在床头,歪着头看我。见我醒来说道:“你这孩子,昨晚也不知道干啥去了,太阳晒屁股了,困劲还恁大。我说道:“做贼去了。”头上吃沈小花一记爆栗。

天高地爽啊,张三儿挨了打,和沈小花也感情也恩爱了些,沈小花的气色明显好了,刘氏慈祥沈小花贤惠,张三儿忙得开心,一家子好不恩爱。

还有一喜就是,张三儿去青州府纳绢时,竟然被人告知说,从此以后,张家的捐免了,这份意外惊喜让沈小花兴奋不已,手里宽裕了些,便盘算着做这做那。只是她偶尔自言自语:“为啥有这样的好事?二万亩地的绢啊,这每年要省多少钱啊,谁就给免了呢?”段芝泉交待的那条通往府城的大路,韩江复有一天专门来访,告诉我说已经开始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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