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小汉子撑起一个家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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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文芳姐妹三,二妹辛美芳和三妹辛艳芳,一个比辛文芳小三岁,一个小五岁,长姐如母,从小辛文芳就将两个妹妹照顾的无微不至,她十**岁上了年纪没人上门提亲,真的是将两个妹妹当女儿养。

可她有时候会想不通,十几年的光景变化咋就那么大,二妹一声不吭结婚生子,家里人被蒙在鼓里,三妹觉得父母把她嫁给二婚头子心里怨气大,结婚这么多年没带男人孩子上过一次家门。

今天三妹把父亲气进医院,但凡脸上有半点羞愧心虚,辛文芳心里不带这么难受,对妹妹的过失她也能说上一句无心之失。

可是她看不到,素未谋面的三妹夫都知道内疚,诚恳悔过,她被父母一米一粥辛苦养大的妹妹却无动于衷的令人寒心。

辛文芳拒绝了陈忠实给的钱一言不发,辛艳芳见一向老好人的大姐突然变得冷淡,拉下脸的样子令她有些怵,她拉了拉陈忠实的袖子,陈忠实又替媳妇说了两句好话,最终只有辛文芳平静的一句:“没什么事你们走吧。”

说了那么多软话也没用,辛艳芳有些不高兴,她觉得辛文芳就是在故意甩脸子给她看。这些人她被陈忠实宠坏了,自然不能忍这个气,之前的忧心焦虑消失殆尽,她不管抢救室的老父亲怒气冲冲的直接拉走陈忠实。

辛文芳闭了闭眼,彻底对这个妹妹失望。

辛安冬上辈子除了跟外公相依为命,没有亲戚往来,性子有些独,这辈子有了更多的家人,他十分在意他们,辛艳芳虽是他三姨,但她今天的行为彻底让辛安冬不喜,他也不想让辛文芳为这么一个不走心的三姨伤心,给辛安秋一个眼神示意她安慰一下母亲。

辛文芳在辛安秋的安慰下渐渐缓和了脸色,这时,抢救室的门打开,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,疲惫的揉了揉眉心,“谁是家属?”

“我是,我是他儿女,大夫,我爸他没事吧?”辛文芳焦急的上前询问,辛安冬也紧紧盯着医生。

“幸亏抢救及时没有生命危险,不过老人年纪大,受到极大刺激有轻微中风迹象,家人要多注意他的情绪,不然下次不能保证还有今天的好运。”

医生十分中肯的话令辛文芳又喜又哀,喜的是老爷子身体没事,哀的是造成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是老爷子的亲女儿,恐怕这次受的刺激老爷子要记一辈子。

虚惊一场,家人总算放下心。

爷爷被推进病房,老人麻药还没过正在昏睡,辛安冬安抚了他妈一会,跟辛安秋说了声出门买晚饭。从中午到现在,辛安冬、三姐和父母滴水未沾,辛安冬本来也是大病初愈早扛不住,他身上有钱,在医院门口买了十个肉包和五个菜饼,又向护士借了个水瓶打了一瓶开水带到病房。

“妈,爷爷还要一会才醒,今晚大概要守夜,不吃东西你扛不住,我买了些肉包和菜饼,你先吃几个垫垫饥,这里还有开水,嫌噎就喝水。”辛安冬放下东西,招呼辛大壮还有三姐先吃饭,人是铁饭是钢,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爷爷。

辛安秋满脸愧疚,弟弟比她年纪小却能担事,刚才爷爷一倒下她就慌了,完全忘了父母还没吃饭,她忙接过辛安冬倒水的活计,心疼的说,“这里我来,你做那休息会,后背的伤还没好,可别又复发。”

“我哪有这么脆弱。”辛安冬失笑,手里拿着个菜饼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喝水,他也是被饿很了,吃了两口饼才总算有点活过来的感觉,他将手里的最后一点菜饼吃掉,擦了擦手站起身。

跟辛文芳说了下他的打算,“妈,我和跟爸今晚在这里守着爷爷,你还有三姐回家,奶奶肯定着急爷爷的情况,我怕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,你和三姐回家可以多安慰她。”

辛文芳放下手里的肉包,不同意的说,“我跟你爸在这守着,你和安秋回去。”

辛文芳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将大病初愈的儿子留这守夜的,医院里只有两床被子,她和男人还能挤挤,冬子身体才好些可不能马虎。辛安冬反对无效,被辛文芳强制勒令和三姐回家。

这时天已经黑了,早在到医院后,辛安冬就让王香梅先回去,因为不知道会等多长时间,总不能让人干等。姐弟俩徒步走回村里,他们村算是比较落后的,还没有通上电,走在村里,除了偶尔几家点着煤油灯冒出点零星的光,当真是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。

姐弟俩互相扶着手回到家,不见亮光,辛安冬还以为奶奶睡了,谁知道刚推门,奶奶焦急的声音发出,“是冬子回来吗?”

老人家话音刚落,批了件褂子提着被点燃的煤油灯出来,辛安冬见奶奶走路颤巍巍的,忙扶住她进屋。先把爷爷的情况跟奶奶说一遍,重点告诉奶奶爷爷生命没有危险,过几天就能回家。奶奶安了心,惨白的脸色才稍微好点。

当晚,累了一天,洗漱过后辛安冬就睡了,翻身的时候他的后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。家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而他身为辛家一份子,尤其是在父亲心智不全的情况下,理应挑起重担。之前他住院花了些钱,现在爷爷又被送进医院,肯定还有一笔花销。家里的存款都是父母卖龙虾辛苦攒下的,已经花了七七八八,钱又不会生,自然是越来越少,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挣钱。

学校那边只能再请几天假,好在只是初中的知识,对于上辈子学霸到底的辛安冬来说即便不上课也没问题。

这样想着,抵抗不住绵绵困意的辛安冬沉沉睡去。

第二天早上醒来,他让三姐煮了些白粥还有几个鸡蛋带去医院,他留在家里将昨天辛大壮刚回家捞的龙虾和螺丝洗刷干净准备烹制。奶奶本想跟着去医院看望爷爷,被辛安冬拦下了,老人家腿脚早年受过伤,走到县城太远,他好说歹说才把奶奶安抚下。

辛安冬的手艺比辛文芳要好一些的,而且他速度快,不一会功夫,麻辣小龙虾和爆炒螺丝就烧好了。装盆盛桶都没问题,关键是,他一个人怎么搬到县城。

就在他捂着脑袋一筹莫展的时候,关心好兄弟的江大河昨晚听了他妈说到辛家的事,一大早留迫不及待的赶到辛家。

见辛安冬对着面前两大盆龙虾和螺丝愁眉苦脸,他先是被香味撩拨地吸了口口水,然后一点不当回事的说,“你忘了我家有牛车,我们可以坐牛车将这些龙虾和螺丝运到县城。”

听了他的话,辛安冬眼前一亮,“对啊,我真傻,以前怎么没想到呢,不过你二叔他们是不是已经回来了,那这样,我单独出钱,让二叔帮我把这些运到县城怎么样?”

江大河家比较聪明,一架牛车走村里到县城来回,村里人可以坐牛车进城,江家只收取微薄的车钱。江大河的二叔每天赶着牛车载人进城,村里人每天要下地干活,一般进城的时间都比较早,五六点钟的样子,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,江家的牛车肯定早就回来,所以辛安冬提出单独出钱请江二叔载他进城。

江大河一听不高兴了,脸拉得老长,“咱还是不是兄弟,我家的牛车你想什么时候用都成,怎么能要你钱,只要我跟二叔说一声,一分钱不收你的。”

“那可不行,一码归一码,你是我兄弟,但二叔做牛车的营生也是为了赚钱,我不能因为你的关系破坏规矩,”江大河急红了脸要说话,辛安冬无奈道,“你听我说,有一就有二,今天我坏了规矩,村里人会怎么想,二叔的营生以后还怎么做?”

被他一解释,刚才头脑发热觉得辛安冬不把他当朋友的江大河郁闷的挠了挠头,不得不说冬子很有道理,只好闷声道,“那行吧,你给少点,我替你跟二叔说。”

辛安冬还没说价钱,江大河已经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出辛家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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