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七章 尘埃终落(完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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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仿佛又回到数年前。傍晚时分,华灯初上,还没来得及亮灯的图书馆一片昏黄。

化装成老妇模样的凌嫣在写有“医学”的书架前仔细寻找着什么,最后,她挑中一本书,拿下来认真地翻看着。

夜色掩护下,凌嫣走进一个小诊所,她不安地环视四周后,坐在椅子上等待。

良久,一个外国医生从屏风后面走出来,将手里的几瓶药交给凌嫣,凌嫣从衣兜里掏出钱交给医生。

凌嫣看着药瓶,咬了咬牙。

数年前的一个早上,陆祥急急出门。

林芝追出来,“吃了饭再走啊。”

陆祥头都不回地往前冲,“不吃了,来不及了!包康让我到码头接新来的探长,我给忘了!”

长出胡须和喉结,看起来已是男人的凌嫣在门边偷听,她眼珠一动,似乎想到什么,转身跑开。

晨光熹微,泛黄的霞光照在起起伏伏的海面上。新到任的探长应喜提着皮箱,在码头等待着什么。

片刻,看起来已是男人的凌嫣出现,嗓音与男人无异,“是新来的探长吧?包署长派我来接你。”

探长点点头,跟着凌嫣走开。

待走到小巷僻静处,凌嫣趁探长不备,一刀刺入探长的胸口。

凌嫣从探长的尸体里翻出一张巡捕证,上面写着“探长,应喜”。看到这,她阴险地笑了。

日上三竿,陆祥焦急地在码头等待应喜。

凌嫣伪装成应喜,提着皮箱出现在码头,掏出证件迎上去。

陆祥接过证件看了看,热情地握住凌嫣的手。

凌嫣看着陆何欢,“就这样,我变成了旧闸的应探长,确切地说是花天酒地的应探长……其实我常去烟花间,无非是为了掩盖身份……”

夜色撩人,烟花间一片灯红酒绿。应喜从姑娘们身旁经过,故意对姑娘们动手动脚。

其中一个娇小的姑娘故作嗔怒地看着应喜,“讨厌。”

应喜笑嘻嘻地凑上去,“讨谁的厌啊,哈哈哈……”

“你真坏。”

“好,今晚我就坏给你看,走吧。”应喜说着搂着姑娘上楼。

应喜搂着姑娘走进烟花间包房,二人相拥着坐在床边,姑娘搂住应喜亲了一口,接着要解应喜的衣服。

应喜掏出一些粉末,吹在姑娘脸上,姑娘昏倒。

警员们惊讶地看着应喜,个个目瞪口呆。

陆祥震惊地指着凌嫣,“原来你杀死了真正的应喜!”

包康缓过神,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,“应喜……你不是应喜,是凌嫣?不可能啊!”

包瑢既震惊又同情地看着应喜,轻轻叹了口气。

“凌嫣,你怎么这么傻……”陆何欢本想说些什么,但觉得多说无益,再多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,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凌嫣。

凌嫣凄苦地笑笑,“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日子其实也挺好,旧闸治安不坏,做探长逍遥自在,有时候我想,就这样以应喜的身份死在这里也挺好……何欢,你知道吗?跟你一起做‘欢喜神探’的日子真的很开心,我很享受以应探长的身份跟你相处,我几乎忘了自己曾经是凌嫣,几乎忘了我和‘四美帮’的仇恨。”

“就这样继续下去不好吗?为什么还要继续杀人?”陆何欢一脸痛苦。

凌嫣突然怒火中烧,“因为那几个贱人一个一个回来了,是她们逼我的!她们对你蠢蠢欲动,我恨透了她们!”凌嫣的眼神阴狠起来,“所以我决定,一个个铲除她们……”

陆何欢心痛地摇摇头。

凌嫣接口道,“我发现她们四个当中,柳似雪和我的体貌特征最相似,用她做我的替死鬼最合适不过了。我先是模仿你的笔迹给柳似雪写了一张字条,约她在我家旧宅见面……”

那天天色正好,柳似雪走出家门散心。突然,一个小孩拿着一张字条交给柳似雪。

柳似雪打开字条,发现上面写着“今夜子时,凌嫣旧宅见”。落款是陆何欢。

柳似雪有些疑惑,随即高兴地笑了。

当夜子时,柳似雪有些战战兢兢地推开门,走进凌嫣旧宅。

“何欢,何欢你在哪……”

屋外,应喜悄悄走到窗前,从窗户吹入**。

屋内,柳似雪昏倒。

天亮时,柳似雪已经被绑在一个野外木屋的床边,嘴巴一并被封住,她既不能动弹,又不能呼救。

凌嫣持刀出现,比对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疤,在柳似雪的胳膊上狠狠割下去。

鲜血滴在地上,柳似雪痛苦地**着。

凌嫣拿出一包药,把药撒在柳似雪伤口上。

凌嫣看看陆何欢,又看看白玉楼,“之后我制造了柳似雪私奔的假象,待柳似雪的伤疤好了以后,我再故意换回女装,回到苏州河边旧宅,故意让凤婆看见,以便制造凌嫣归来、怨恨自杀的假象。”

夜色蒙眬,化身为应喜的凌嫣穿着白旗袍躲在暗处。待凤婆出门,凌嫣走出来,朝门口走去。

凤婆看见凌嫣,仔细辨认,“凌嫣回来了?”

凌嫣站定,朝凤婆弯腰鞠了一躬,然后转身走进旧宅。

包瑢惊讶地看着凌嫣,“既然是你杀了柳似雪,为什么她脸上的符咒像是自己刻上去的,而且死前嘴角还挂着笑?”

凌嫣笑笑,“那是因为肉豆蔻的果实,它是一种治幻药物,无色无味,人一旦吸入,就会产生幻觉,快活无比。我在给柳似雪的**里加了肉豆蔻的果实粉末,这种果实有治幻和麻醉的功效,所以她感觉不到疼痛,整个死亡过程都沉浸在快乐里。”凌嫣说着,邪恶地笑了。

那天晚上,月黑风高,柳似雪坐在凌嫣旧宅的角落里,惊恐地看着向她靠近的凌嫣。

凌嫣微笑着拿出一个竹筒,冲柳似雪一吹,一股烟从竹筒飞出,一起飞出的还有一些粉末。

柳似雪眼神渐渐迷离起来,产生幻觉的她站起身,妩媚地舞动腰身。

柳似雪看着凌嫣,眼中的凌嫣幻化为眼神暧昧的陆何欢,她情不自禁地解开自己的衣扣。

柳似雪妩媚地靠近凌嫣,在凌嫣身前纠缠,“何欢,我爱你……”

凌嫣从背后抱住柳似雪,柳似雪贪婪地在凌嫣身上摩挲,一脸享受。

凌嫣从后面环住柳似雪,从身上摸出匕首放在柳似雪手里,然**着柳似雪的手,在柳似雪的脸上刻起符咒。柳似雪的脸上鲜血直流,但她似乎感受不到疼痛,而是无比享受地**,嘴角微微上扬。

穿着白色旗袍的柳似雪躺在床上,凌嫣将旗袍的纽扣扣好,然**住柳似雪拿着匕首的手,向柳似雪的脖颈狠狠割了一刀。

鲜血流出来,渐渐染红了旗袍。凌嫣掏出一张身份证,翻开看看,上面写着“凌嫣”的字样,凌嫣把证件塞进柳似雪的衣襟。

包瑢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嫣,“你真是煞费苦心。”

凌嫣得逞地笑笑,“这样,凌嫣归来、怨恨自杀的第一步计划就成功了。之后我又编造了‘血衣咒’杀人的恐怖传说,全城四处散布,以转移侦破方向。”

包瑢神色一凛,走向凌嫣,“为什么选择雾天杀人?”

凌嫣正要回答,陆何欢抢先开口,“选择雾天杀人,只不过是想让案件看上去更神秘一些,制造‘血衣咒’恐怖传说的气氛,还有,就是雾天气压较低,便于**扩散……”陆何欢顿了顿,看向凌嫣,“对吗?”

凌嫣点点头。

众人震惊,在现场的警员们迅速将凌嫣团团围住,以防她逃跑,但是凌嫣却毫不在意。

陆何欢见凌嫣如此平静,反而不知所措,他痛苦地看着凌嫣,“真希望这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。”

凌嫣动容地叹了口气,“何欢,我早就让你忘掉凌嫣,让你得过且过……我们开开心心做一辈子‘欢喜神探’,做一辈子好兄弟,多好。”

陆何欢伤心不已地低下头。

白玉楼看向包康,“包署长,现在可以证明霜姐是清白的了,可以放人了吧?”

包康恼怒,厉声呵斥白玉楼,“你小子!现在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!”

白玉楼急了,“霜姐还在牢房里吃苦头呢,我要去放霜姐出来。”

包康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去去去!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!”

白玉楼一听高兴地转身跑出去。

夜色笼罩,牢房显得更加昏暗。

白玉楼带着一名警员跑到柳如霜的牢房门口,“霜姐,你没事了!”

柳如霜惊喜地凑过来,“喜哥跟陆何欢找到证据了?”

白玉楼迟疑了一下,没有回答,催促警员,“你快点开门。”

警员打开牢门。

柳如霜走出来,见白玉楼情绪不对,“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
白玉楼有些不自然地搓搓手,“没,没什么。”

“白白,你可从来都没瞒过我。”柳如霜看出白玉楼定是心中有鬼。

白玉楼看看柳如霜,“霜姐,你做好心理准备,可一定要挺住啊!”

“到底怎么了?”

“那些人都是凌嫣杀的。”

“凌嫣?”柳如霜大吃一惊。

“不是凌嫣,是,是应喜。”

“白白,你到底在说什么啊?”柳如霜莫名其妙。

白玉楼挠挠头,“霜姐,应喜其实不是应喜,是凌嫣,当年凌嫣被你姐姐她们冤枉成为杀人凶手之后,吃了一种叫雄性激素的药,外貌就变成了男人,后来她杀了真的应喜,冒充应喜的身份混进警署,就是为了接近留洋回来的陆何欢……”

“你说什么?喜哥是吃了雄性激素药的凌嫣?”柳如霜震惊不已,伸出手在白玉楼眼前晃了晃,“白白,你不是又被催眠了胡说八道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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