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嗜血仁医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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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应喜的催促下,陆何欢很快就带人把程泽生抓到了警署审讯室。

程泽生坐在椅子上,表情淡然。

“一切都是我做的。”程泽生声音低沉,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痕,仿佛在和人闲聊。

坐在程泽生对面的陆何欢和应喜对视一眼,二人本来做好准备要和程泽生斗智斗勇,没想到一眨眼工夫,对方就主动坦白了。

“你杀了几个人?”应喜开口审问道。

“四个。”程泽生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
“为什么杀人?”应喜追问道。

“因为她们不守妇道!我最恨不守妇道的女人!她们都该死!”程泽生情绪激动起来,一脸愤恨。

“她们勾引你了?”应喜试探地问道。

程泽生摇摇头。

“那你怎么知道她们不守妇道?”应喜不解。

“来我诊所看病的好多男人都跟她们有染。”

应喜疑虑消除,搓了搓胡子,“交代作案过程吧,你是怎么杀的人?”

“是催眠术……”

屋外的阳光不安分地跃上审讯室的窗台,程泽生扶了扶眼镜,对陆何欢和应喜讲述自己的杀人经过。

那一夜,程泽生面容阴鸷地来到陈秀娥家门口,抬手敲门。

片刻,陈秀娥打开门。没等陈秀娥说话,程泽生便拿出一条项链在陈秀娥眼前来回晃动,陈秀娥的眼珠跟着项链坠来回摆动,渐渐被催眠。

“你生无可恋,死是最好的解脱。”程泽生沉声念道。

“我生无可恋,死是最好的解脱。”陈秀娥跟着念道。

程泽生点点头。

陈秀娥转身回房从抽屉里找出一条麻绳,她站在椅子上将麻绳挂在房梁打上结,然后将头慢慢伸进绳套中。

程泽生从衣兜里掏出一些槐花花瓣,撒在陈秀娥身边,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。

程泽生说完,陷入无尽的沉默。

“为什么要在尸体旁边撒槐花花瓣?”应喜盯着程泽生,仍心存疑虑。

“为了转移视线,让人们以为那几个女人是因为金露冤魂索命而死。”程泽生脱口答道。

“金露索命谣言是你传出的?”陆何欢忽然发话。

程泽生点点头,“是。”

“同样是上吊死亡的孙凤莲也是这么死的?”应喜追问道。

“没错。”

“那梁芳和夏云呢?”应喜趁热打铁。

“同样是运用催眠术,给她们下达自杀的指令,她们在‘生无可恋,死是最好解脱’的心理暗示下,选择了不同方法自杀。”

“为什么要找白玉楼顶罪?”陆何欢盯着程泽生,转而问道。

程泽生不屑地笑笑,“因为我正想找一个替死鬼,他就送上门了。”

程泽生往后靠了靠,讲述起白玉楼来门诊看病的情景。

原来,当日白玉楼来程泽生诊所看眼病,程泽生便借着给白玉楼调理眼睛的机会对白玉楼施了催眠术。

“你是杀人凶手,陈秀娥、梁芳、孙凤莲都是你杀的,因为她们嘲笑你娘娘腔,所以你就杀了她们,你死有余辜,你要去自首……”程泽生催眠白玉楼后,开始下达指令。

“我是杀人凶手,陈秀娥、梁芳、孙凤莲都是我杀的,因为她们嘲笑我娘娘腔,所以我杀了她们,我死有余辜,我要去自首……”白玉楼机械地重复程泽生的指令。

程泽生说完,陆何欢看着程泽生,仍有一事未解。

“既然已经找到替罪羊,为什么还不收手,要再杀夏云?”

“因为我突然发现她跟卖豆腐的黄三有染……”程泽生顿了顿,目光凶狠,“我说过,我最恨不守妇道的女人!”

“你认识赵若水吗?”陆何欢突然发问。

程泽生微微一怔,随即摇摇头,“不认识。”

“你这个杀人狂,等着被枪毙吧!”应喜猛地一拍桌子,怒斥程泽生。

陆何欢盯着程泽生,若有所思。

包康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槐花弄连环命案的卷宗,满意地点点头。

“包署长,原来真的有催眠术,程泽生就是利用催眠术控制死者的意识,让死者生无可恋,自己结果性命。”应喜站在包康对面补充汇报。

“难怪调查结果都显示自杀……”包康放下卷宗,看向应喜,“应喜,马上给程泽生定罪结案,我这就向戈登总督察长汇报。”

二人说话间,陆何欢匆匆走进来。

包康和应喜齐刷刷地看向陆何欢。

“不能结案,有疑点!”陆何欢语气坚决。

“你怎么又来了!”应喜气急败坏。

“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没有调查。”

“谁?”应喜极其不耐烦地问道。

“赵若水!”陆何欢没有一丝犹豫。

包康和应喜面面相觑,各自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
应喜板着脸跟着陆何欢走在路上。

“人家程泽生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交代得多详细?你怎么就不信任人呢?”应喜不满地犯起嘀咕。

陆何欢皱起眉头,“我始终觉得一个人很难完成这么多起谋杀,尤其是死者跟程泽生不认识。”

“人家程泽生会催眠术,说让人自杀人就乖乖自杀!别说区区四个人,如果给他足够时间,整个旧闸的人都能死在他手里。”应喜驳斥道。

“我在大不列颠上课时教授讲过,这种带有指令暗示的催眠术要在相对较为信任的人身上才能使用,陈秀娥、梁芳、孙凤莲和夏云跟程泽生并无交集,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他催眠呢?”

“白玉楼跟程泽生也不认识,不是也被催眠了?”

“白玉楼跟程泽生是医患关系,患者对医生本来就有一种信赖。”

“说不定四个死者也去过程泽生诊所看过病呢?”

陆何欢忽然想起什么,看向应喜,“你倒是提醒我了……应探长,你现在去调查一下四个死者有没有去过程泽生诊所看过病,我按照小瑢给我的地址去查一查赵若水。”

“你是探长还是我是探长?”应喜不满地抱着胳膊。

“规定时间破不了案,你也不是探长了。”陆何欢着急。

应喜一时无言以对,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开。

尽管是在大白天,槐花弄的巷子仍然显得有些阴郁,青石板铺就的羊肠小道上空无一人。

陆何欢对照着手中的地址来到赵若水住处。

“槐花弄122号……怎么会是郝姐家呢……”陆何欢看向眼前的房子,不禁喃喃自语。

陆何欢一边寻思一边走到郝姐邻居家敲门。片刻,一个妇女开门出来。

“您好,我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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