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碎头女尸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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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何欢见状想推开应喜,却发现床单把二人缠住了。

“小姐,你误会了……”陆何欢一边挣扎一边支吾着。

柳如霜气得直跺脚,把白玉楼推上前,“白白,给我打!”

白玉楼跑过去对着应喜的脸就是一巴掌,这一巴掌打得应喜顿时头不晕了,眼不困了,就是火气上来了。

“大胆!你们敢袭警!”应喜厉声呵斥。

柳如霜嗔怪白玉楼,“谁叫你打喜哥了,我让你打那个勾引喜哥的男狐狸精!”

“哦,知道了。”

白玉楼刚要打陆何欢,陆何欢挣脱开床单,一把抓住白玉楼的手。白玉楼想挣脱,却挣脱不开。

陆何欢声音平静地,“不管什么事,打人就不对了。”

陆何欢放开白玉楼,白玉楼嘟着嘴揉手腕。

应喜不紧不慢地坐起来,“柳如霜,你脸皮怎么那么厚,跟你说过多少遍,你不合我的胃口,能不能不要再来烦我!”

柳如霜有些委屈,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,指了指陆何欢,“喜哥,我哪里比不上这个男狐狸精?”

应喜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什么男狐狸精,(指着陆何欢)他是副署长陆祥的儿子,听说过吧,刚从苏格兰场回来。他没地方住,我好心收留他而已。”

“真的?”柳如霜立刻变回笑脸。

陆何欢在旁不满,“不信就算了。”

柳如霜见陆何欢这么说,吃下一颗定心丸,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“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位是我们警署副署长陆祥的公子陆何欢……是个警员……不过被开除了……这位是霜喜私家侦探社社长柳如霜,这位是她的助手白玉楼。”应喜见战火平息,立刻介绍起双方,防止战火又起。

“你好。”柳如霜倒不认生,立刻爽朗回应。

“你们好。”陆何欢也不好再端着。

应喜想起了正事,“柳如霜,你刚才说发生杀人案了?”

柳如霜点点头,“槐花弄一处废弃的空屋里发现了一具女尸,根据弄堂负责人郝姐提供的信息,死者并不是槐花弄的居民。经过我的深入分析,不是槐花弄的居民却突然死在槐花弄的废弃空屋里,实在是有些蹊跷。”

“你分析半天就分析出个蹊跷?哪个杀人案不蹊跷?”

“嘿嘿,可不是,所以要请你这个足智多谋、慧眼识珠、英俊潇洒的大侦探来破案。”柳如霜趁机拍马屁。

这番话似乎让应喜颇为受用,“看来还是要我神探应喜出马。”

应喜套上衣服,掏出自己的配枪,摆了个帅气的姿势。一番卖弄之后,朝陆何欢抛了个戏谑的眼神。

“走吧,姓陆的,今天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,让你好好瞧瞧本探长是如何破案的。”

陆何欢不吃这一套,“可惜我已经被警署开除,现在不是警员,况且我现在心绪不定,没法集中精神查案。你还是一个人去吧,反正有他们帮忙。”

陆何欢说着看向柳如霜、白玉楼二人,柳如霜见状连忙接过话茬,“对啊喜哥,我和白白会协助你破案的。”

“对你个大头鬼啊,大男人说话,小姑娘插什么嘴。”

柳如霜遭到应喜的呵斥,吐了吐舌头。

应喜把陆何欢拉到一旁,压低声音,“你不是想看凌嫣案的卷宗吗?”

应喜说完,对着陆何欢挤眉弄眼,宛如一条狡猾的狐狸等待猎物走进圈套,陆何欢沉吟片刻。

“OK,一言为定。”

“一言为定。”

应喜见陆何欢上钩,暗暗得意,和柳如霜、白玉楼一同去往命案现场。

包康一向抠门,尽管警署备有一辆汽车,但是仅他一人能用,旁人是万万动不得的。四人走到宿舍门口,应喜瘸着脚推出一辆带着明显岁月痕迹的自行车。

“我腿脚不听使唤,你带我去吧。”

应喜不管陆何欢答不答应,瘫坐在后座上,不过他还没等来陆何欢接手,柳如霜就噌一下凑到跟前,一把抢过自行车。

“我来我来,不就是骑车带个人吗?我可以的。”柳如霜拍着胸脯向应喜保证。

应喜知道如果柳如霜说的话能信,她的胸脯早就拍没了,于是一屁股弹起,满脸惊恐。

“你有胆骑,我没命坐!”

柳如霜一把将应喜按在后座上,顾不得应喜反对,骑上自行车就走。陆何欢和白玉楼面面相觑,陆何欢骑上另一辆自行车,载着白玉楼追上去。

出了警署,四人骑车行驶在巴林路,此时已近晌午,车水马龙。应喜的破自行车叮叮当当,一路经过拉客的黄包车车夫、疾驰的电车、四处叫卖的小摊贩、时髦精致的旗袍女郎、不住鸣笛的雪佛兰……道路两旁极具西方特色的建筑、橱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、巨大连绵的美女广告牌如幕布中的画面被甩在身后。

柳如霜艺不高胆挺大,歪歪扭扭地骑车带着应喜,途中经过的行人连连躲开。

“飞喽,飞喽!”柳大小姐心情舒畅,越骑越高兴,甚至振臂高呼。

后座上的应喜早已吓得脸色煞白,他又是威胁,又是央求,“哎,我说你慢点!你急着投胎,我可不急!”

柳如霜一听急忙刹车,自行车因为刹车过急失去平衡,七扭八拐了几下,柳如霜和应喜连人带车摔倒。

应喜被摔得七荤八素,腿上新伤加旧伤,他爬起来止不住大骂。

“柳如霜,你个丧门星,想死不要拉上老子!哎哟喂,疼死我了。”应喜手撑在地上,揉着痛处。

“喜哥,你怎么样,碍不碍事?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柳如霜搓着手,低头道歉。

“摔你一下试试?”

应喜怒不可遏,柳如霜努了努嘴,但自知理亏,不好意思驳斥。

随后赶到的陆何欢和白玉楼看着事故现场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应喜看看陆何欢,“你傻站着干什么?快来扶老子一把。”

陆何欢急忙扶起应喜,不料他这一扶就被应喜缠上了。

“陆何欢!你骑车带我。”

“我?”陆何欢感到不可思议。

应喜挑了挑眉毛,“怎么?想违抗本探长的命令吗?”

陆何欢见应喜又拿官位压人,顿时无语,扶起自行车,载着应喜走远,柳如霜当即傻眼。

“霜姐,我来带你。”白玉楼借机又开始大献殷勤。

柳如霜瞅着应喜越走越远,跺着脚,不情不愿地坐上白玉楼的自行车。

一路上,柳如霜都在密切监视着前方应喜的动向,她一边歪着身子盯着前方的应喜,一边催促白玉楼。

“喂,你骑快些,都要追不上喜哥了!”

白玉楼一听,深吸一口气,使出吃奶的劲埋头冲刺。

相比之下,应喜可就悠闲多了,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陆何欢身后,一只手环着陆何欢的腰。

被一个糙汉子“吃了豆腐”,陆何欢着实感到别扭,他局促地发问,“为什么搂着我的腰?”

“万一你跟柳如霜一样把我摔下来,老子就算是金刚不坏之身,也招架不住。”应喜回答得理直气壮。

陆何欢语塞,其实应喜倒是多虑了,陆何欢决计不会把他摔下来,不是说他车技精湛,而是因为这条路,他不知走了多少回,甚至连隐蔽的水坑都能一一避开。

当年上学的时候,每每放学归来,陆何欢就载着凌嫣回家。学生时代的陆何欢不似这般健壮,他费力蹬着车子,凌嫣则在后座上悠闲地晃动双腿。忽然,陆何欢加快速度,凌嫣身子一晃,害怕地搂着陆何欢的腰,陆何欢得逞一笑。

“哎呀,你怎么这么坏?”凌嫣回过神,说完也忍不住笑了。

自行车颠簸了一下,应喜搂紧了陆何欢的腰,陆何欢从回忆中醒来,继续骑车。

柳如霜一边嫉妒地望着前面有说有笑的陆何欢和应喜,一边恨恨地掐白玉楼。白玉楼粉嫩的脸上一片红晕,时而龇牙咧嘴,时而幸福微笑。

陆何欢、应喜、柳如霜和白玉楼骑着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到达案发现场。这是一处废弃空屋,位于槐花弄的一处拐角,荒置了很久,墙不避风,瓦不挡雨,屋内落尽灰尘,结满蛛网,凹凸不平的地上铺着一堆荒草,已经有警署人员在现场维持治安,周围有一些槐花弄的居民叽叽喳喳指指点点。

“听说是个女人,死得很惨,衣服被扒光了,脑袋都被砸碎了。”

“是仇杀吧,搞不好是个生活不检点的女人。”

“不一定,说不定是老公讨了小老婆,容不下大的。”

四人进屋,包瑢正在验尸,应喜雷厉风行,上前一同观察女尸。

“小瑢,怎么样了?”陆何欢询问案情。

“死者二十五岁左右,尸体**,头部被重物砸烂,凶器应该是钝器……”

未等包瑢陈述完验尸结果,应喜突然发现女尸的左臂上似乎有一块东西,“那是什么?”

包瑢戴着手套,抬起尸体的手臂,端详了一会儿,“是一块胎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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